调查调查员。
这一直是共和党应对针对共和党实际领袖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无数刑事调查的策略。询问调查人员的方法和顾虑,是两党在动荡时期使用的一种策略,也是立法者寻求安抚选民的一种老生常谈的工具,他们渴望在两极分化的问题上得到监督。
在特朗普及其高级盟友多年来持续抨击司法体系之后,这一策略有效地塑造了公众对调查的看法。华盛顿邮报- fivethirtyeight - ipsos上个月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75%的潜在共和党初选选民表示,在各种调查中对前总统的指控是出于政治动机。
但法律专家表示,在针对特朗普的91项刑事指控之后,共和党对检察官的闪电式攻击可能会削弱一个重要的先例,该先例保护检察官的独立性,以及在没有党派影响或利益的情况下公平根除不法行为的能力。
“总的来说,这看起来确实令人非常不安,”前联邦检察官、现任佐治亚州立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的卡伦·莫里森(Caren Morrison)说。“多年来,我一直告诉我的学生,我们可以始终依赖的一个原则是检察官自由裁量权原则——这是无懈可击的,这是他们权力的本质:他们可以选择追究哪些案件,不追究哪些案件。……我们正处在一个没有人就规则达成一致的阶段。”
到目前为止,国会已经对曼哈顿总检察长阿尔文·布拉格(Alvin Bragg)、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Jack Smith)以及最近对乔治亚州富尔顿县(Fulton County)展开了调查。地区检察官法尼·威利斯,他们都指控特朗普犯罪。州议员已经开始讨论通过乔治亚州的纪律委员会解除威利斯的职务。乔治亚州是最近通过旨在限制地方选举检察官权力的法律的几个州之一。
今年早些时候,共和党众议院委员会主席对布拉格发起了一项调查,寻求与他调查成人电影女演员斯托米·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支付13万美元封口费有关的通讯、文件和证词。在这起案件中,特朗普被曼哈顿的一个大陪审团起诉,罪名是涉嫌在纽约伪造商业记录。
在亚特兰大地区的一个大陪审团起诉特朗普和他的18名助手涉嫌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后,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吉姆·乔丹(俄亥俄州共和党)宣布对威利斯进行调查。乔丹是三位针对布拉格的共和党主席之一。乔丹要求提供有关该办公室收到的任何联邦资金的信息,以及威利斯办公室与司法部之间的任何通信。共和党议员还在追查大卫·韦斯(David Weiss),他是新任命的特别检察官,负责起诉拜登总统的儿子亨特(Hunter),他的认罪协议于7月破裂。韦斯周三提交了法庭文件,称他打算在本月底前对亨特·拜登提起诉讼。
约旦等人受到民主党人的尖锐批评,他们认为这是企图破坏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在星期四发给约旦的一封长达九页的信中,威利斯抨击这位主席“干涉国家刑事事务”和违反三权分立的违宪企图。她还警告乔丹,如果众议院共和党人继续威胁,拒绝向威利斯办公室提供联邦资金,“这种报复性的、没有必要的立法行动将对我们所服务的公民造成严重伤害,包括使他们更不安全。”
到目前为止,很少有官员自愿配合调查,但在一名联邦法官拒绝阻止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发出的传票后,众议院共和党人在法庭上取得了胜利。这项裁决迫使曾在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调查特朗普的前检察官马克·波梅兰兹(Mark Pomerantz)出席该委员会作证。
联邦地方法院法官玛丽·凯·维斯科西尔(Mary Kay Vyskocil)在她的意见书中写道:“联邦司法机构的职责不是决定国会可能考虑哪些立法,或者它应该如何在这方面进行审议。”她还说,约旦在罢免波梅兰茨的过程中,已经确定了其他有效的立法目的,包括审查联邦资金在调查中的使用情况。法官还质疑布拉格怎么能声称,波梅兰茨写的一份关于特朗普调查的报告中已经公布的信息,现在可以被视为特权信息。乔丹的办公室拒绝了置评请求。
众议院共和党人最终是否会向负责调查特朗普的现任检察官发出传票还有待观察,但法律专家和前美国政府官员表示,这一行动将标志着事态的重大升级,将跨越政治和刑事司法系统之间的界限。
“无论被告是谁,都应该得到一个尽可能将法律应用于事实的裁决,你要竭尽所能地保护调查不受选民政治的影响,”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总统时期负责立法事务办公室(Office of Legislative Affairs)的前助理司法部长罗伯特·拉本(Robert Raben)说。他说:“有一些重要的分歧是不应该被打破的,我们可以为这些分歧在哪里而争吵,但是在事情悬而未决的时候派一名调查员来影响你不是当事人的事情是不合适的。”
拉本是著名的“林德信”的作者,这是最常被提及的政府部门之间的护栏,以防止泄露可能危及国家安全、刑事调查、起诉或民事案件以及个人隐私。这封信写于2000年,收件人是众议院规则和组织小组委员会主席约翰·林德(R-Ga.),当时正值总统选举年新一届国会开始之际。据拉本说,这封信是在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大量带有政治色彩的调查”之前发出的。
它经常被引用为司法部长期拒绝遵守与正在进行的调查有关的信息要求的基础。拜登手下负责法律事务办公室的助理司法部长卡洛斯·乌里亚特(Carlos Uriarte)在与共和党领导的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就职信函中提到了这封信,他在信中重申了司法部不提供正在进行的调查信息的做法。
拉本的信并不是第一个明确说明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防火墙来保护刑事调查的完整性和个人隐私的人。1940年,富兰克林·d·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领导下的司法部长罗伯特·h·杰克逊(Robert H. Jackson)通知国会,“所有调查报告都是政府执行部门的机密文件……国会或公众查阅这些报告不符合公众利益。”杰克逊的意见参考了他的前任们早在20世纪初就得出的结论。
1975年水门事件后由杰拉尔德·福特总统任命的前司法部长爱德华·利瓦伊(Edward Levi)在当年发表讲话,强调政府保密对维护三权分立的重要性,同时努力恢复司法部的信誉。
李维在演讲中说:“我们分析相关法律和公共利益的能力已经成为我们词汇的囚徒。”“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总统的个人特权与人民的知情权相抵触。问题在于保密的必要性,以及它在保护我国人民的公共利益方面的局限性。”
国会和行政部门之间的“调解程序”——旨在解决两个部门相互竞争的需求之间的冲突——有时在保护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的利益的同时,也照顾了国会的调查利益。但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会遇到特朗普政府负责立法事务办公室(Office of Legislative Affairs)的助理司法部长斯蒂芬·博伊德(Stephen Boyd)所说的国会和司法部之间的哲学冲突。
博伊德说:“司法部进行的专业和正确的调查始于一个事实,然后是另一个事实,最后得出某种结论。”“国会山的政治调查通常以结论开始,然后寻找事实来支持它。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国会错了,但这意味着他们最感兴趣的是能证明他们观点的事情。”
博伊德补充说,认真调查检察官不当行为的议员还有其他途径来提出有关案件是否得到妥善处理的问题,要么通过司法部监察长,要么通过司法部职业责任办公室。
然而,在一些州,立法者已经将惩罚检察官自己的权力写入法律。
佐治亚州的共和党议员今年早些时候推动通过了一项法律,该法律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对“拒绝维护法律”的州检察官进行纪律处分和罢免。共和党州长布莱恩·坎普(Brian Kemp)将该法案签署为法律,他上个月否决了召开特别会议调查威利斯的呼吁,并拒绝了对她进行报复的企图。查塔胡奇司法巡回法院(Chattahoochee Judicial Circuit)的地方检察官斯泰西·杰克逊(Stacey Jackson)表示,该委员会的结构仍在最后确定中,但它将能够在2023年10月1日之前开始接受投诉。杰克逊正在处理此事。今年春天,德克萨斯州立法机构还推动了一项立法,赋予法院罢免那些决定不追究某些不当行为罪行的地区检察官的权力。
在地方努力通过惩罚检察官的立法的同时,特朗普对司法系统和那些对他提出指控的人进行了肆无忌惮的攻击。特朗普的总统竞选团队在8月份播出了一则电视广告,对威利斯提出了未经证实的指控,还攻击了布拉格、史密斯和起诉特朗普集团和特朗普家族的纽约州总检察长莱蒂夏·詹姆斯(D)。
特朗普对检察官和司法部的猛烈攻击是有代价的:《华盛顿邮报》此前报道称,美国政府在2022年11月至2023年3月期间花费了近200万美元让美国法警为史密斯和其他官员提供安全保障。与特朗普的刑事指控有关的其他几名官员的安全措施得到了加强。
一些众议院共和党人最近团结起来,提出禁止使用联邦资金支付史密斯的调查费用。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众议员马特·盖兹(Matt Gaetz)在7月提出了一项法案,提议“联邦法律授权或拨款的任何资金,以及联邦法律授权或拨款的任何信托基金的任何资金,都不得用于特别检察官办公室。”一些乔治亚州议员也在推动解除对威利斯的资助——乔治亚州众议院议长乔恩·伯恩斯(共和党)称此举是“企图干涉刑事司法系统”和“危害公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