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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9 19:57

推特计划的裁员可能会损害内容审核和用户安全

《华盛顿邮报》获得的采访和文件显示,Twitter的员工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月遭受大规模裁员的打击,无论公司的所有者是谁,这一变化可能会对其控制有害内容和防止数据安全危机的能力产生重大影响。

马斯克在收购该公司的交易中告诉潜在投资者,他计划解雇推特7500名员工中的近75%,将公司精简至2000多名骨干员工。

即使马斯克的推特交易失败——现在几乎没有迹象表明它会失败——预计也会有大规模裁员:根据公司文件和对熟悉该公司决策的人士的采访,推特目前的管理层计划在明年年底前削减公司员工约8亿美元,这一数字将意味着近四分之一的员工离职。该公司还计划大幅削减其基础设施,包括数据中心,这些数据中心为每天登录该网站的2亿多用户提供服务。

此前未被报道的削减规模,有助于解释为什么Twitter官员急于出售给马斯克:马斯克440亿美元的出价,尽管充满敌意,但对这家陷入困境的公司来说是一张金票——有可能帮助其领导层避免痛苦的公告,这些公告会打击员工的士气,并可能削弱该服务打击错误信息、仇恨言论和垃圾邮件的能力。

数据科学家Edwin Chen曾负责Twitter的垃圾邮件和健康指标,现在是内容审核初创公司Surge AI的首席执行官。他说,裁员的影响可能会立即被数百万用户感受到。他说,虽然他认为推特人员过剩,但马斯克提出的削减是“难以想象的”,将使推特用户面临黑客攻击的风险,并暴露在儿童色情等冒犯性材料中。

“这将是一种连锁效应,”他说,“你会看到服务下降,而留下来的人不具备恢复服务的制度知识,他们完全失去了信心,想要离开。”

推特和马斯克预计将在下周五之前完成收购。知情人士说,经过几个月的法律斗争后,关闭的计划正在明显诚意地推进。由于讨论的是内部讨论,这些知情人士要求匿名。如果交易完成,马斯克将立即成为推特的新主人。

Twitter没有立即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

韦德布什证券(Wedbush Securities)的金融分析师丹·艾夫斯(Dan Ives)说:“对马斯克来说,简单的部分是收购Twitter,困难的部分是修复它。”“要扭转这种局面,将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公司治理专家、ValueEdge Advisors的副主席内尔·米诺表示,马斯克可能正在向潜在投资者兜售雄心勃勃的计划,但在实施他的提议时将面临挑战。

“他必须能够表明,如果他做出了这些削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说。“他要用什么来取代它,人工智能吗?”

公司高管在市政厅会议上多次告诉员工,公司没有立即裁员的计划。今年6月,在他参加的一个市政厅会议上,有人尖锐地问了马斯克一个关于裁员的问题。他回答说,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表现差的人继续被雇佣。

但这些反映了过去几个月对话的新细节,突显了马斯克计划对Twitter进行转型的极端性质,因为他面临着让这家长期挣扎的公司变得更有利可图的挑战。Twitter从来没有达到meta和Snap等其他社交网站的利润率和规模。马斯克计划将公司私有化,使其不必取悦华尔街,这是前首席执行官和联合创始人杰克·多西支持马斯克收购的关键原因。

马斯克和他的代表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马斯克一而再再而三、一而再再而三、过山车般的收购经历,加上一场紧张的法律战,让推特遭受重创。该公司面临着严重的员工流失、招聘放缓、项目停滞和股价波动。

最近,曼哈顿风险投资公司(Manhattan Venture Partners)的普通合伙人安德里亚·瓦尔内(Andrea Walne)告诉《商业内幕》(Business Insider),她认为Twitter的价值只有100亿至120亿美元,其他合作伙伴正试图退出。马斯克本人在周三的特斯拉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他和他的投资者为该网站“显然支付了过高的价格”。Walne没有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

马斯克表示,他将放松内容审核标准,并支持恢复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账号(周二,他发布了一个表情包,上面是他自己、坎耶·维斯特和特朗普每人拿着一把剑,为他拥有或正在收购的社交媒体公司服务)。

马斯克告诉投资者,他计划在三年内将收入翻一番,并将在同一时期内观看广告的日用户数量增加两倍,但他没有详细说明如何实现这些目标。

Twitter估计其可盈利的日活跃用户(MDAU)为2.378亿,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16.6%。MDAU定义为有资格观看广告的用户数量。但在Twitter与马斯克的法庭大战中出现的文件指出的数字要低得多。马斯克方面声称,根据Twitter自己的数据,只有不到1600万用户看到了绝大多数广告。

此外,根据采访,这些用户浏览Twitter的时间在2021年下降了10%,在2022年第一季度才略有恢复。

根据采访和文件显示,削减员工,然后通过重新雇佣被选中的人来重塑员工队伍,是马斯克雄心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马斯克此前曾表示,他对裁员持开放态度——法律文件显示,他与一位朋友通过短信一致认为,与其他科技公司相比,该公司的收入不足以证明其人数的合理性——但他没有公开提供具体的数字。

在为投资者和其他感兴趣的各方准备的报告中,马斯克的乐观商业预测在一定程度上是由被称为“臃肿”的公司大幅裁员所推动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潜在投资者坦率地描述了马斯克的提议,他将其比作杠杆收购,即通过大幅削减劳动力和运营来盈利。

但马斯克对同事们表示,他认为大幅精简公司是执行转型战略的第一步,这将包括引入更有效的员工和盈利的创新。其中包括拓展他声称可以带来更多收入的新服务,比如订阅业务,人们付费订阅有权人物和有影响力人士的独家内容。(Twitter目前正在试验一种名为Twitter Blue的模式)。

但根据采访,Twitter自己的数据发现,订阅可能不会带来显著的新收入。这是因为浏览广告最多的用户——大约是美国最富有的1%的用户——也是最有可能加入订阅服务的人。如果他们开始按月付费,并且不再有广告,这个项目可能会蚕食Twitter目前最赚钱的广告业务。

Twitter去年的员工预算约为15亿美元,其中包括许多高薪的广告销售人员和数千名工程师。该公司还斥资数亿美元雇佣合同公司,雇人审查互联网上有关仇恨言论、儿童性侵和其他丑陋和违反规则的内容的报告。Twitter的薪酬中值——即一半人挣得多,一半人挣得少的点——全体员工约为24万美元,工程师约为30.8万美元。

在今年4月宣布出售给马斯克之前,一些削减计划被搁置。

《华盛顿邮报》获得的一份公司文件显示,该公司正在建立一种名为“堆栈排名”的绩效考核系统,要求经理们根据数字曲线给员工打分,这样就会始终将一定比例的员工标记为表现不佳的员工。这一举措遭到了员工的抗议,但推特表示,其他科技公司也有同样的做法。

Twitter的人力资源人员告诉员工,他们不打算大规模裁员,但文件显示,在马斯克提出收购该公司之前,就已经有了大量裁员和削减基础设施成本的计划。然后,马斯克会在这些计划的基础上,首先针对表现不佳的人——公司的人力资源系统指定为“不正常”或评分低于3分(满分5分)的人——然后再进行其他阶段的裁员。

在宣布收购消息的前几周,马斯克和他的律师亚历克斯·斯皮罗(Alex Spiro)向硅谷和华尔街的一群精英投资者推销一笔交易,据称这笔交易不仅是改变表现不佳的Twitter的机会,也是与著名的马斯克合作的机会。并不是所有的潜在投资者都从马斯克的团队那里得到了同样的细节。

马斯克在这笔交易中最大的一些合作伙伴,包括甲骨文联合创始人拉里·埃里森和红杉资本合伙人道格·利昂,也是特朗普的支持者,并自称是马斯克承诺要将言论自由意识形态带回该平台的信徒。(利昂不再是特朗普的支持者,但据说她对言论自由持广泛的观点)。《华盛顿邮报》了解到,对冲基金经理肯尼斯·格里芬是当前中期选举周期的第二大共和党捐赠者,他也承诺了一笔较小的资金——不到2000万美元,而埃里森承诺了10亿美元。

但许多潜在的著名资助者都通过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与马斯克的代表接触后,总共控制着超过1.4万亿美元的私募股权巨头普信集团(T. Rowe Price)、TPG和华平投资集团(Warburg Pincus)都决定不投资。

硅谷的其他重量级人物也表示不同意。据知情人士透露,作为融资过程的一部分,领英创始人雷德·霍夫曼帮助马斯克联系了微软首席执行官萨蒂亚·纳德拉,但他自己决定不投资。霍夫曼是民主党的主要捐助者,而马斯克当时已经在谈论恢复特朗普的地位。

由亿万富翁、共和党捐赠人彼得•蒂尔创办的硅谷风险投资公司Founders Fund也表示反对。蒂尔第一次与马斯克合作是在2000年,当时两家公司合并成立了贝宝(PayPal)。蒂尔的同事表示,他是马斯克运营推特的粉丝。

目前还不清楚这些人是不认同马斯克的高瞻远瞩,还是不想在政治上参与进来。

在公司的财务状况和马斯克自己的困境开始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之后,一些人就放弃了。

一名失去兴趣的人告诉《华盛顿邮报》,他在市场低迷后感到担忧,这笔交易的成本开始对马斯克的财务状况和他投资组合中的皇冠明珠特斯拉造成影响。

马斯克在宣布收购推特后,毫不留情地攻击推特及其领导层,推低了推特的股价。马斯克的最新转变只会增加混乱感。

“(这)就像你买了一辆新车,你决定不想要它,然后你撞坏了它,”这位人士说。“然后你就会说,‘我要留着它。’”